史海钩沉:随温家宝抢救十世班禅
来源:文史博览 作者:王敏清
转自:西藏林芝旅游网(www.linzhitour.nev.cn)
编者按:本文作者王敏清,曾担任中央保健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兼“文革”后第一任卫生部保健局局长。他多次在中南海游泳池为毛泽东做保健服务,并先后为杨尚昆、邓小平等领导人及江青做过保健医生,还参与了叶剑英、胡耀邦、十世班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病危抢救。18多,却字字千斤。
1989年1月28日上午8∶50,我接到一个紧急电话。
报告人是张建纪,他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服务处的干部,1989年1月9日跟随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大师离开北京,前往日喀则市札什伦布寺主持五世至九世班禅大师遗体合葬灵塔祀殿——班禅东陵札什南捷开光典礼。
张建纪主要负责班禅的生活。他在电话中急促地说:“班禅大师今晨4点多钟发生了急性心肌梗塞,现在呼吸已经停止,大夫和专家们仍在抢救之中。”
我放下电话,立即将班禅大师的病情向中央保健委员会主任杨德中作了报告,随即守候在电话机旁等待指示。几分钟后,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温家宝打来电话,指示:“党中央决定,全力抢救班禅大师,你们要组织最好的专家班子;准备最好的抢救器械,以最快的速度赶赴西藏。”
几乎与此同时,也接到了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阎明复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我和北京医院院长蒋葆生、副院长陈曼丽、北楼主任王家惠紧急商议着。
10分钟后决定,前往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抢救班禅大师的医疗小组由我带队,成员有北京医院副院长、心脏病专家刘元恕,北京医院内科主任医师、心脏病专家沈瑾,两名抢救经验丰富的护士李秋红、魏东,共5人。还根据班禅大师的病情,迅速准备了医疗器械和药品,如心内起搏器、呼吸机、心电图、输液装置以及多种抢救药品。
这时,接我们去机场的汽车,已停在北京医院大门口。我们5人连牙刷、毛巾等日用必需品都来不及带,便匆忙上了车。一路上,不论红灯、绿灯急速行驶,直奔南苑机场。当我们赶到机场时,这次赴藏的总领导温家宝主任已在那里等候。他身穿一件绿色军大衣,一看便知也是从办公室匆忙赶来的。同机前往的还有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武连元、全国人大副秘书长许孔让,以及班禅大师的亲属等共10余人。
专机是一架大型的图-154客机,于11∶40起飞。当飞机快到成都上空时,飞行员向温主任报告:“拉萨气候不好,有大风,飞机不能降落,是否暂停在成都,等天气好转再飞?”我心中不安,怎么天公这么不作美呢?大家在眼巴巴地等待着温主任的决定。温家宝没有多考虑便果断回答:“不能等,直飞拉萨,要强行降落。”
飞机继续飞行,当天下午5时20分,抵达拉空时,果然看到机场上空阵阵狂风卷着沙土。同时,机场上有两架慢慢旋转着螺旋桨待飞的直升机。原来,大型客机不能在日喀则,需要到拉萨机场换乘直升机前往。客机在中强行降落在拉萨机场后,我们急忙走出舱温家宝主任和我们医疗组,在风沙中立即钻一架直升机,这架飞机几乎是分秒不停地又而起。
直升飞机沿着雅鲁藏布江峡谷飞行,两侧峭的草木清晰可见。由于气候非常恶劣,机身在起伏颠簸,同时又摇晃不已,我们像摇煤的不停地东倒西歪。起飞不久,一个个呕吐,连一名飞行员也吐了。
下午6∶20,直升机降落在日喀则市班禅行近。此时,机坪周围站满了人群。直升机舱开后,我顾不得常规礼节和客气话,紧跟着人直奔班禅行宫。
6∶30,我走进抢救现场,宽敞的大厅内约0余位抢救人员,有的在操作人工呼吸机,有流做心脏按摩,还有的在输液、测量血压、心电图,人们来来去去……一幅紧张的抢救。他们是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人民解放军军区总医院、日喀则地区人民医院、人民解第八医院的专家和医护人员,还有随同班禅来藏的北京医院的大夫与护士。他们已经紧抢救了14个小时。
这时,班禅的瞳孔已散大。他还有自主呼吸心脏还在跳动吗?我心中无数。为了摸清病我下令:暂停一切人工抢救操作。几秒钟的,我了解到班禅大师的自主呼吸已完全停心脏仅有微弱而不规则的蠕动。这说明还有的一线希望。
针对病人的情况,我们决定立即采取心内起刘元恕操作,沈瑾注视着心电图的变化。我转睛地盯着心内起搏操作和心电图。
第一次心脏穿刺做得顺利、准确,但班禅的心脏并未起搏。为了保险和防止万一,我们换了备用的第二套器械。当拔出穿刺针时,针头滴出了血,也说明确实已刺入心脏。
为取得满意效果,进行了第二次心内起搏。第二次心脏穿刺,依然操作正常、准确,但心脏还是未能起搏。显然,不是器械和操作的问题。心脏按摩、注射药品、输液、人工呼吸……仍在继续。一切抢救措施,该做的全做了。我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全部精力,然而班禅大师的心脏蠕动越来越弱。当晚8∶16,心电图呈现出水平线——心跳完全停止了。
我向温家宝主任和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的胡锦涛报告:“班禅副委员长于8∶16心跳停止,病逝了。”抢救一停止,我们医疗组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马上瘫软下来,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现场。
医疗组返回北京10天后,我们才消除了疲劳和不适。后来,跟我们同去的记者说:“王局长!有件事,我当时不敢对你讲。那天,在你们没到达日喀则之前,抢救现场的班禅的藏族警卫人员身上,佩有几条手枪。我们由北京随班禅去的公安人员怕出意外,想下他们的枪。可是,几次都未能说服,没有下成。我当时不敢告诉你们,否则,会把你们吓一跳。”
藏族同胞对自己最高精神领袖班禅满腔敬仰和爱戴之情,他身边的警卫佩带手枪可以理解。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医务人员,我们的每个动作,尤其是在班禅的心脏部位两次用粗针头穿刺,并在拔针时带出血来的瞬间,或是我下令“停止一切抢救”以观察实际病情,以及我最后下令“停止抢救”的几次重要时刻,如果在场的藏族警卫误认为不恰当、延误了对班禅的生命抢救或是有什么“恶意”时,也许当场就可能出大事。幸好,他们对我们的抢救十分理解,实在感谢!
我们听罢记者的话之后,确确实实吓了一跳。若在当时知道,一定会影响我们放手大胆抢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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